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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C代言科技圈弊端:满嘴跑火车 创客怕朝阳群众

2016-01-18 08:31:18 来源:ChinaVenture
  这篇文章除了提到风投的角色变化这一有趣的话题,还有一点是国内的创业者不太注重的:多样性。多样性包括国际、性别、种族、年龄、文化等等范畴。一个富有多样性的团队才是真正有生命力的团队。根据我个人有限的观察
  这篇文章除了提到风投的角色变化这一有趣的话题,还有一点是国内的创业者不太注重的:多样性。多样性包括国际、性别、种族、年龄、文化等等范畴。一个富有多样性的团队才是真正有生命力的团队。根据我个人有限的观察,在这点上,上海的创业团队是全国范围内做得最好的。

这周早些时候,科技新闻网站The Information发布了它搞了三个月的、一项关于风险投资行业多样性的研究结果。

结果你用脚趾头也能猜到:毫无多样性。风险投资界的多样性比科技创投圈的整体多样性低得太多了。

在风投基金Social+Capital的网站专栏里,Chamath Palihapitiya(Social+Capital合伙人,前Facebook副总裁)写了一些令人称奇的东西:他向整个行业大声疾呼。不是匿名,不是向记者偷偷泄露消息,不是说“某些风投”,而是与整个行业正面交锋。

他写道:

“曾经的风险投资人自己都是创业者,都是些传统社会里离经叛道的怪人。而现在入投资这行的都是变成是些有家世背景的墨守陈规的家伙。他们讨厌风险,驱动他们内心的并非热情或事业,而是混圈子出风头。”

而且,当有流言说凯鹏华盈会在某个时刻收购Social+Capital来重振它的品牌,事情就变得尤为有意思――凯鹏华盈是Palihapitiya和The Information的提到的那种“典型的”风险投资公司。

凯鹏华盈内部曾经充满了“传统社会里离经叛道的怪人”,而且几成行业标志。但是他们最近投的几个大案例――比如Twitter和Facebook――都是在项目成型上了轨道很久以后才投的。他的许多员工的年龄都不在“能量谷”里(即35岁到46岁,这段时间是风险投资人事业的巅峰)。另外,由于鲍康如(Ellen Pao)一案审判(她曾在凯鹏华盈担任初级合伙人,离开后对前东家提起诉讼称凯鹏华盈前合伙人Ajit Nazre曾对她有性骚扰行为,后败诉),许多人(且无论对错)把这个公司与性别歧视联系了起来。

但是凯鹏华盈还远不是Palihapitiya所说的那些公司里最糟糕的。最近几年,投资业里的事情变得有些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朋友们变成某基金合伙人;失败的创业者变成某基金合伙人;连失败的创业团队中层也tmd变成某基金合伙人。有时甚至大公司里的高管也会变成某基金合伙人。

问题在于:他们对于创业公司屁都不懂。

投资人总是说,合伙就像结婚,只有相互非常了解的人才能一起合伙把事情做成。但是,照Palihapitiya说的,你看看回报率就知道他们在瞎扯:

“事实摆在眼前,不做点改变真的是不行了。风投的平均回报很令人沮丧――你真的还不如把钱投到一些理财产品里去――风险更低、回报差不多,而且流动性更好。”

导致风投业没什么性别与种族多样性的最大的原因,可能是他们的整个招聘过程更多的是关于“你圈子里有些什么人”。

他们招聘时更多找的是“我们在酒吧/某会议/TED演讲上认识而去聊得很不错”那些人,也从来不开除那些年岁已高、已经没啥工作能力的白人男性,这样下去,当然会越来越单一。

但是我认为,还有另一件导致风投墨守成规的事儿没引起足够的讨论:风投已经变成了科技圈的代言人。

最近新进入创投圈的人可能会觉得这没什么可说的。但是这是我15年在创投圈摸爬滚打所见证到的最大的文化变迁。互联网泡沫(指自1995年至2001年间的投机泡沫)之前,公众大多对“风险投资”是个什么玩意儿没啥概念。虽然那时候也有些投资人享受摇滚明星般的待遇,但大多数风投公司还是情愿深藏功与名,用成绩来说话。

而且就算泡沫过去,情况好转的时候,许多风投公司还是会“遵祖制”:让聚光灯打在创业者身上。这句话曾被红杉基金奉为处世金针,就差没裱好挂到他们的办公室墙上。所以当风投公司开始为它的合伙人做品牌推广,这背后发生的文化改变不是一星半点。

在我的记忆里,其它基金都闹哄哄的时候,Benchmark基金曾经是最安静的。但有点讽刺的是,同一个Benchmark已经变了。他们的王牌选手Bill Gurley现在又上电视又上平媒,天天唠叨他的投资组合,解释为什么他的竞争对手都注定会完蛋。Bill Gurley自己说过,投资人一张开嘴,他就是在推广自己。好吧――至少他还算实诚地承认了。

但是Bill Gurley投过Snapchat和Uber以及不少其它的好项目――他至少的确是个不错的投资人。社交媒体的兴起,使得许多不咋地的投资人(你看看他们的投资回报率就知道了)也变得有名而且有一大堆粉丝。

过去的几年里,所有风投公司(就算是最牛的那些)都已经不太情愿地承认,基金的品牌推广和市场营销是吸引这一代创业者的必备良方。投资人们都开始玩这一套了。他们都雇了“营销合伙人”,都开了推特,博客也写得勤了,有记者打电话过去他们肯定会接。投资人们都走上了舞台和荧幕。

是什么让我们到了这一步?这是件坏事么?有人说,投资人往往有着更广阔的行业视野,说的话也比有直接利益相关的创业者要客观,不是么?

让我们先考虑下第一个问题:这情况是怎么发生的?在我看来有几个因素:

社交媒体与个人博客的兴起。在这些平台上,哪怕非顶尖的风投也有了直接向市场发声的机会。有的人严肃讲干货,有的人激动吐真情,比如Union Square Ventures共同创始人Fred Wilson和Upfront Ventures(2013年前叫GRP Partners)的合伙人Mark Suster。也有人像天使投资人Jason Calacanis那样容易跟人打嘴仗,也有人像Dave McClure(500Startups创始人)――他总爱爆粗口。他们都有吸聚粉丝的天赋和能力。

专业科技创投博客的兴起。科技圈每天都会发生很多事,所以科技博客总不愁没内容。比起传统媒体,博客的内容毋需那么严谨,消息源也相对单一,所以他们总是追逐一些关于融资的小道消息(而且多半还真能说中)。老牌媒体公司要想不被博客们的成功甩得望尘莫及,就不得不接受这个新的标准。风投常常匿名为专业的科技博客提供消息,作为回报,科技博客会帮助他们发软文塑造自己的光鲜形象并且说点儿竞争对手的坏话。

Andreessen Horowitz(江湖昵称A16Z)的兴起。A16Z请的第一批人当中,就有科技圈顶级公关公司The OutCast Agency联合创始人Margit Wennmachers。不过她不是被仅仅请来替创业公司做公关的。A16Z请她来当合伙人,来妥善管理两位老大的公众形象――Marc Andreessen(利益相关:他是Pando的投资人)是个大嘴巴,并且爱狂发一连串儿的推特;Ben Horowitz(《创业维艰》的作者)一样是个大嘴巴,而且说话总喜欢引用饶舌音乐的歌词……他俩对她的话言听计从,哪怕那些建议跟他们自己的判断有些出入。结果,不到一年时间,A16Z已经跻身硅谷知名顶尖风投行列。我很快接到许多风投的电话,来问我认不认识类似Margit Wennmachers那样的人,他们也想找一个。现在几乎所有的基金都在玩儿这套了,哪怕他们内心觉得不以为然。

整体形象的复杂性。随着品牌推广和对外发声的重要性的增加,精明的投资人对于形象包装是越来越熟练了。他们曾经“欺负”创业者,坚持要用更年长的CEO,玩政治操纵董事会,甚至要创业者把钱吐出来然后连续创业。这些事现在已经不太可能会出现了,哪怕投资人心里觉得这么干没什么不对。为啥?Peter Thiel(《从零到一》作者。利益相关:通过Founder’s Fund,他也是Pando投资人)说过,一旦一个项目已经糟糕到你想更换CEO,那它多半是没救了,还是让创业团队继续捣鼓下去吧。除了这个逻辑之外,风投做这些干涉还会影响到自身整体形象。如果一个项目大势已去,那就让它自己慢慢迎接死亡,投资人只要公开表示支持就好。做更多的事不会有力挽狂澜的效果,反而让你有“创业者公敌”的负面口碑。(也就是红杉基金合伙人Mike Moritz就通讯录应用Plaxo跟Sean Parker闹翻时的“Sean Parker问题”。)这个策略本身并不怎么坏,但它显示了风投基金是如何为了打造整体形象和保全投资组合而不惜放弃单个项目的。

所以,为什么上面的任何一点会是件坏事呢?我是说,我做记者这么多年,也曾花过不少时间跟风投基金套近乎推杯换盏,就为了积累行业资源,也为了从他们那里打探到点什么消息。如果这么干什么用都没有,我也不会去做了,对吧?

其实作为记者,我不太容易适应的一个变化是,从以前的“拉――主动寻找信息”到现在的“推――拒绝过剩信息”。从前要从风投嘴里挖内容,现在他们个个都恨不得朝着各路媒体(包括我在内)大声嚷嚷。风投发表言论本身没啥问题,问题是他们已经成了科技圈的传声筒,大众对于创业本身的关注度倒是反而少得可怜。

风投基金作为科技圈和创业公司的代言人,会带来一些弊端:

他们也许完全不知道现在正发生些什么――哪怕在他们自己投的公司里。我跟无数创业者聊过,他们都抱怨过有些来自“朝阳群众”的信息报道与他们的现状严重不符。但是由于记者觉得创业者应该不会回答那些问题,他们也就不去自讨没趣了。他们转头去跟投资人打听。有的时候投资人会替项目稍微吹吹牛,有的时候就随便满嘴跑火车了。也许有时他们觉得自己的信息是准确的而且自己是在帮项目团队的忙,但创业者看到那些消息反正已经是醉了。

如果一个信息是从投资人口中说出来,无知群众总是愿意相信那是真的。我们曾报道过虚拟助理服务Zirtual的诡异自爆(一夜之间同时解雇了全体400名员工)。Jason Calacanis在Zirtual(这是他投的项目)崩溃前几个小时还在那里夸夸其谈――虽然本质上他就是在公开鼓励别的基金来当接盘侠投资Zirtual――但人们还是觉得投资人抛头露面聊这些没什么,然而若创业者来讲就有自吹自擂之嫌。真是想想就后怕,要是有什么人根据这些风投基金的华丽辞藻来判断要不要加入或者投资一家公司,那该有多危险。

“忠诚”。就算所投的项目捅了个大篓子或者过得很拮据,大多数风投还是主动会在媒体面前帮他们粉饰。为什么不呢?毕竟我也不希望Pando的投资人说我们的坏话。但有的时候创业者就是想低调地熬过难关而不是展示自己那笔烂帐。对于投资人而言,帮助所投项目做公关是日后投资新项目时可以拿来夸耀的一点,但在懂行的媒体眼中,其实投资人对项目的评价跟项目本身自卖自夸没啥两样――投资人恨不得把所有自己投的项目都捧上天去。

当然,要是谈及关于“多样性”的问题……就像The Information指出的那样,风投基金自己做得还比不上科技创业公司。在这类话题上他们差不多应该闭嘴。

话说回来,让我们再看看Palihapitiya关于人云亦云、千人一面和缺乏冒险精神的批评:风投们花了太多时间打理自己的羽毛而不是努力寻找项目,这最终会导致所有基金看上去都差不多。他们有意混淆了“牌子过硬”和“表现过硬”,有了“形象包袱”。而大多数背着“形象包袱”的人都不愿意冒摔个狗吃屎的风险,不愿意唱白脸,不愿意当恶人。

Palihapitiya建议风投基金应该更多地尝试解决那些世界性难题,比如攻克癌症、普及教育或者环保和可持续发展。然而John Doerr(凯鹏华盈合伙人,著名天使投资人)以前试着涉足过这些领域,结果是搞得公司命悬一线,他自己在创投圈的金字招牌也蒙了尘。所以,现在没有一个会在意媒体看法和Twitter上的言论的基金公司会下注在这上面,无论它的投资人是什么性别。
(责任编辑:王刚 HF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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